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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薛瑶】半生友14

#之前说过这个月完结谷戚,看来要打脸了= =
#薛瑶的存稿来一发~

第十四章  一言不合

视线一眼便落在金光瑶眉间灼灼的朱砂上,几乎是一瞬间的,薛洋脑子里就不可控制地想起那日那粒朱砂近在自己眼前的画面,鲜红似血的一滴,缀在那柔和的眉目间,说不出的动人心魄。

薛洋没有想到的是,他本来以为他是不想见到金光瑶的,但是却在见到金光瑶的这一瞬间,连日来的纠结心烦顷刻间无影无踪,心底竟然泛起一阵豁然开朗般的欣喜,好像一直以来不过就在期盼这一刻罢了。

薛洋自然不会认为是因为自己想金光瑶了才这样,遂归因于这是自己终于想通了之前的事的效果,连带着连金光瑶的笑脸也顺眼了些,所以薛洋扬起一个春风得意的笑,对金光瑶亲热道:“原来是阿瑶啊~这不是巧了么^ - ^”

金光瑶温温一笑:“看来,薛公子对那位小惜姑娘很满意啊?”

薛洋慢吞吞迈下剩下的阶梯,走到金光瑶跟前,笑得很是天真,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:“阿瑶怎的到这里来了?”

金光瑶颇有深意地看了薛洋一眼,然后顺着他的话头接道:“我来寻我父亲,这里的主事顺口提了一声,你在这里。”

薛洋心里暗骂去他妈的顺口一提!!一抬眼,却一下注意到金光瑶白皙的额头上又泛起一块乌帽也遮不住的淤青,目光里闪过一丝连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凶狠,嘴上仍是幸灾乐祸地啧道:“金光善家里那个老女人又为难你了?啧,自己的男人自己都管不住,成天找你撒气有什么用?活该她守一辈子活寡!”

“腿长在自己的身上,别人怎么管得住?”金光瑶若无其事地整了整乌帽,往前拉了拉,勉强遮住那块淤青,又对薛洋似笑非笑地道,“你不也背着我跑这来了么?”

薛洋微微皱眉,金光瑶这话转的莫名其妙,自己虽然是个流氓,但与金光善那样的老种马可不一样!这简直是在拐着弯地骂自己嘛!

正待反驳,却突然意识到些不对,什么叫“背着他”?

金光瑶这语气似乎有点微妙,怎么...恩...莫名的有点像...有点像抱怨丈夫在外鬼混的小妻子,这么一想,薛洋又觉得很有趣,扬起一抹玩味的笑,语调也随着上扬:“阿瑶这话说的好像个怨妇啊,”说完故意停顿了下,待看金光瑶如何反应,不料金光瑶依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,温温地看着他,仿佛薛洋不过说了个很无聊的笑话似的,薛洋顿时有些不爽,嘁了一声,拉下了笑脸,没好气地问道:“怎么?你不想让我来这里?”

薛洋本来以为金光瑶一定会微微一笑然后优雅高贵地说一句“薛公子的私事金某不会干扰”,不想金光瑶却是认真地点了点头,道:“嗯。”

若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金光瑶点头,薛洋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,他与金光瑶相处这许多时日,从未见过金光瑶这样直白地表明自己的想法,他从来都是一副假惺惺的知礼模样,说话办事都是恨不得绕个山路十八弯,怎么让别人听着舒服怎么来,突然这样坦诚真是十分不符合他弯弯绕绕八面玲珑的人设。

薛洋正愣着不知如何接话,就听金光瑶接着道:“薛公子偷偷来这种地方,可想过我的感受?”

“谁偷偷了?老子光明正大的好么?”薛洋瞪了瞪眼睛,又撇嘴道,“我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?你有个什么感受?”

金光瑶眨了下眼,缓缓试探着开口:“恩...就像你那日在大街上看到我和莫玄羽在一起时的感受一样吧。”

薛洋短暂地想了一想,那日自己见到金光瑶给那小白脸买糖葫芦时什么感受,恩,似乎是不爽的,就好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似的,很不爽,不过现在想想,金光瑶怎么会是自己的呢?这样的想法太傻逼了,所以薛洋很是坦然地把那当做自己的错觉,然后面不改色地道:“恩?那次啊,我没什么感受啊,就觉得挺有趣的,跟看戏似的,”顿了顿,然后有点奇怪地问道,“你也是么?”

“哦?”金光瑶眨了下眼睛,语气中带着些微微的失望,却莫名地透出一丝轻佻,“这样啊,我还以为那次薛公子是心里不开心跟我闹脾气呢?”

“我跟你闹脾气??哈哈哈怎么可能?”薛洋仿佛听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似的,连连摆手否认,突然,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,像看着怪物似的眼神看着金光瑶,不敢置信地道:“你这么以为,又说你跟我一样,所以你现在是在不开心?跟我闹脾气??”

金光瑶嘴角弯弯,认真地道:“闹脾气倒也不至于,不过你来这确实让我不大开心。”

薛洋本来十分惊讶金光瑶这样的人也会闹脾气,一听这话却又起了叛逆心理,不开心?因为自己来青楼不开心?开玩笑?老子想来就来,跟你有什么关系?花你家银子了还是打扰了你好事了?!你不开心跟老子有什么关系?!看老子不开心找你看着开心的人去啊?!

薛洋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金公子未必管得太宽,我薛洋是你家的客卿,又不是你家的狗,难道出来找点乐子都得问过你敛芳尊开不开心才行?”

连称呼都从一贯亲昵的“阿瑶”变成了久违的“金公子”,金光瑶微微皱了皱眉,尽量平和地道:“你找乐子可以,但找姑娘就有些过分了。”

薛洋莫名其妙:“找姑娘怎么了?我年轻力盛,活力四射的,找个姑娘玩玩怎么就过分了?”

金光瑶眼睛不易察觉地眯了眯,缓缓靠近薛洋耳边,呼吸轻启,暧昧的声调:“薛公子忘了,有些事情做了是要负责的么?”

薛洋被耳边温热的吐息引起一阵颤栗,白皙的耳朵几乎在一刹那泛上红色,一时反应不出金光瑶的话中之意,仍故作淡定的道:“负什么责?青楼的姑娘还需要负责的么?”

然而,薛洋不知,金光瑶听见这话,万年不变的微笑顿时有些凝滞,一向温和的眸子里都仿佛瞬间结了层霜,不过终究是瞬间之事,当金光瑶退开两步,离开薛洋耳边时,薛洋看到的依然是一张点滴不露的完美笑脸。

金光瑶轻笑了声,轻飘飘地道:“是啊,青楼里的区区娼妓而已,需要负什么责呢?”

薛洋一愣,猛地想起金光瑶的母亲之所以不被金光善接受,甚至金光瑶即使明面上被人尊称一声“敛芳尊”,待人处事温温有礼,还是被金光善百般看不上,背地里还是被那些所谓的名家修士各种议论嘲讽,一切一切的根源,好像正是因为他们母子出身青楼。

但薛洋其实有点委屈,他实际上对青楼没什么偏见,因为在他眼里,世上除了他自己,其他所有人都是垃圾。他谁都看不上,也就不存在更看不上谁的问题,话就是顺口那么一说,只是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
薛洋能察觉出金光瑶陡然冷下来的语气,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心底隐隐有些发虚,虽然有些不服,却还是努力克制住,略显生硬地低声道:“我以后不来就是了。”

余光却扫见黄色的衣摆转了个身,往外走去,淡淡的声音响起:“罢了,我来是通知你,最近仙督推举在即,却有许多不识眼色的修仙氏族屡屡坏事,父亲有意挫挫其中几家的锐气,兹事体大,可能需要用到阴虎符,你可准备好了?”

薛洋闻言,眸光闪过一丝阴毒,道:“差不多了,不过我还需要试验一下。”

金光瑶停住了脚步,回头望他,说正事的语气:“你想怎么试?”

薛洋勾起唇角,露出一个有些兴奋的笑,幽幽道:“我想去栎阳一趟。”

金光瑶察觉到他语气微微有异,定定看着他,沉声问道:“栎阳?”

薛洋笑着露出两颗虎牙,语气却森然:“恩,我需要在那里好好试验一下。”

金光瑶挑了挑眉,问他:“为何是栎阳?”

薛洋缓缓抬起左手,对着阳光看了看,白皙修长,本应是一只完美的属于少年的手,却少了一根小指,断指处蜿蜒出狰狞的伤痕,剩余四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阳光下仿佛是透明的一般,透过手指的缝隙,一双总是熠熠生辉的眼睛里闪着戾人的凶光,仿佛毒蛇一般阴毒,然后嘴角缓缓弯起好看的弧度,语气平常地好像在讨论今天吃了什么似的:“恩,我这根手指当年是在栎阳断的,这笔账想顺便借这次机会算一下,。”

闻言,饶是金光瑶,眸中也明显地闪过一丝愕然。

金光瑶当然不可能现在才注意到薛洋的左手少了一根手指,以他观人察色细致入微的程度,第一次见面时便将薛洋表表里里摸得差不多了,自然不可能错过这一细节,何况薛洋也从未刻意遮掩过这一缺陷。

据金光瑶的了解,薛洋应自小便是孤儿,四处流浪,在街头摸爬滚打多年才在夔州站稳了脚跟,这其中经历过些什么可想而知,如今薛洋的性子如此偏激,与小时候这样类似的经历也一定脱不了关系。从薛洋断指的伤痕来看,这绝不是天生的缺陷,而是受了什么重伤生生断掉的,而且显然是多年的旧伤,薛洋现在也不过十六七岁,如此推算,这伤就是在薛洋幼年时受的,十指连心,断指的凿心之痛,只有七八岁的薛洋是如何承受的呢?

金光瑶虽好奇,但薛洋从来没有主动提过这件事,金光瑶也就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地询问,此刻误打误着,当时那般痛苦的回忆,被薛洋这样随意地说出来时,金光瑶一贯冷静的心却仿佛被细小的芒刺扎了一下,激起一片涟漪。 

正值傍晚,远处夕阳金色的余晖洒在薛洋年轻的脸庞,少年眼中的阴戾与凶野仿佛都被这层温暖的金光化去,恍惚回归曾经不经世事的天真模样,那是他不曾见过更不及参与的薛洋最干净的模样。

金光瑶甚至没有意识到,自己什么时候抓住了薛洋的手,他紧紧地攥着这只冰凉的手,似是要透过这只手努力地挽留些什么,用力之大使薛洋猝不及防,不禁皱了下眉,却意外地没有挣扎,只莫名其妙地看着金光瑶。

金光瑶回过神来,接触到薛洋的目光,然后面不改色地松开了手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笑道:“既然已经决定了,不如就明日吧,我随你一同去。”

薛洋饶有兴趣地看着金光瑶,似笑非笑地道:“金公子莫不是在同情我?”

不待金光瑶开口,薛洋又道:“大可不必,当年我这根手指是怎么没的,我会用比之惨百倍千倍的方法讨要回来,你便等着看吧。”

明明说着再阴毒不过的话语,薛洋的语气却懒洋洋得像在寻常谈论天气似的。

金光瑶压下心底的波澜,淡淡地看了薛洋一眼,转身离开,温润的声音传来:“那是你的事,你要如何报仇我不管,只是注意点分寸,别败了我金氏的名声。”

薛洋看着金光瑶从容的身影渐行渐远,仿佛与金色的夕阳融为一体,恍惚间有一种感觉,那抹身影会就这样朝着自己的目标坚定地越走越远,不会与谁并肩,更不会为谁停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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